没有悲苦、没有幸福。在冬夜，
湖畔的柳枝相携。月光之中，是谁家的罗帐轻颤？
谁的手、青黑的发丝，仍在风中低吟？
谁暗自加快了脚步，暗自触摸颈部加快了的脉搏？
对岸隐约的灯光不是人间的烟火。
仿佛远远的，像回声，沿街的流行音乐响亮。
仿佛内心辽阔，有雪片轻轻飞扬。
一声低语，也能在空中起风，
在湖畔，人会像水一样透明、像水一样渴望决堤：
在光明之中羽化，在黑暗之中沉落。
谁不期望平凡，沉溺得像一条鱼？
泊水而歌，在荷叶之荫回转、穿行。
谁还能听到古老的琵琶声声，扁舟激浪？
临水，无烟、无酒、无茶，
今生的饥渴不再是传世书中泛黄的品味。
“柳暗花明”不是错觉：月光之中，
只要对坐、凝视，共同的呼吸
就是莲花启瓣，有如云的交融，和轻盈的回声。
冬夜不再寒冷，波光中的薄雾是热情的舞。
在人间，梦不醒来，人就不会老去。